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楼主: 821秦

[文学.读书] 爱上包我的女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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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09-7-6 21:24:25 | 显示全部楼层
我刚想说什么,她摇了摇头,让我不要说,一脸冷漠地说:"小颜,听我一次好吗?离开这,去上海吧,上海近,而且又发达,你去那会有前途的,而且以后,我也会让我的一些朋友帮你的,不要留在这里!"
   我仍旧想摇头,刘姐也在旁边说:"你听你姐的,她为你想的多好啊,你不听话,让她伤心的!"
   我想我是不能答应的,我做不到那样,莉姐见我这样,就说:"那你这样,我给你时间考虑,你想好了,找刘姐!"
   我点了点头,我理解她,但是我不能那样做.
   我们还想再多聊会,突然刘姐往外面看了看,然后走出去又看了看,接着就走回来对我们说:"刚看到外面有个穿西服的人,怪可疑的!"
   莉姐听了,忙说:"刘姐,带小颜离开吧!",她说了这个就对我说:"小颜,你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?乖,听话,.不要担心我!"
   我点了点头,我知道我要走,也许真的会出事,我不怕我出什么事,可我至少害怕她.
   我急忙问她:"你以后怎么办,他会伤害你吗?你怎么办呢?"
   她摇了下头说:"别担心我,我没事的,你放心好了,我会把伤养好的,你若去上海,我们会在那见!"
   我点了点头,我很担心她,可我不得不离开,在我要离开的时候,我感觉还有什么要做,她似乎也明白了,她没有任何害羞,当着刘姐的面吻了我一下,我们抱在一起,很深地吻了会,然后她离开我,拍拍我的肩膀,我点了点头.
   我离开了医院,最后看她的时候,她哭了,我也哭了.
  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,我一直在等待消息,我甚至也考虑要不要离开,但是最后我没有,当她伤好了后,我以为她会改变,她会离开那个男人,我很有信心地想和她一起走,可她没有.
 楼主| 发表于 2009-7-6 21:24:39 | 显示全部楼层
我回去后,在自己的民房里,天天等待刘姐的消息,我回去的时候,刘姐说没有她的话,不能主动去看莉姐.于是那段时间,等待成了习惯,终于过了三四天后,刘姐来跟我说莉姐没事了,我说我想去看她,我想她了,可是刘姐说不行,说她被那个男人接走了,她换了医院,连刘姐她自己都不知道去了哪家医院.
   我不知道刘姐有没有骗我,但是莉姐怎么可以再跟那个老男人在一起呢,这是我无论如何都想不通的,至少那个时候,23岁的时候,我想不通这些,我想人是简单的,他都那么打你,怎么还可以回到他的身边.
   我坐在床上,光着膀子,瘦的似乎都是骨头,刘姐看了也满心疼的,她对我说:"她那天给了我五万块钱,让我把这钱给你的,弄在卡里了,说密码什么的,是你的生日!"
   我看着那张卡,可怜兮兮的样子,手抱着胸,什么话也不说,也不想要这钱,刘姐看了看我说:"你这孩子是不是被吓坏了,我跟你说没事了,他们不会找到这的,有什么事,你就大喊,周围都是邻居,没人能把你怎么的,拿着钱,去上海吧,听你姐的,她也很不容易的,有些事,你不知道,她那天哭着抓着我的手跟我说的,也可怜啊!"
   我慢慢抬起头问她:"她说什么了?"
   刘姐叹了口气,然后跟讲一个可怜的女人的悲惨遭遇一样地说:"她没跟你说过的,我知道,你别看她那么风光啊,呼风唤雨,神气什么的,其实她对人特别好,她都帮我很多次了,我男人生病,需要钱,问她借了次,她一手就给我三万,后来我家孩子上大学,没学费,她就资助我家孩子,上了两年大学,学费生活费,全是她出的,就这点,谁说她坏我都不答应,多好的人啊!"
   我点了点头,听了这个,心里酸酸的,她真的是好人,真的,我也知道.
   她说着说着,突然眼里含了点泪,拿起手帕擦了下眼睛说:"她那天坐床上,身体很难受,疼的厉害,她就抓着我的手说:’姐啊,你说人这一辈子图什么呢,我也没干什么坏事,我自己受点什么无所谓,可我连累了那孩子,我难受!’,她啊,就是这样说的,我当时看着也心疼,就安慰她,说这些事都说不好的,接着她就哭着跟我说了她的事,很可怜的!"
   我听着听着,眼泪都出来了,一个男人,也抑制不住.
   刘姐继续说:"她说啊,她从小就在孤儿院长大,不知道出生父母,说生下来就被父母意气了,是私生子,那个孤儿院就是那个香港老男人当初资助的,他是出资人,每年都要来孤儿院视察,有一年,她十六岁的时候,那个老男人来孤儿院,就看上了她,一天晚上,那个老男人把她强---她当时只有十六岁啊,孤儿院是那个老男人说了算,谁也不敢说什么,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你想那个时候,她那样一个丫头多可怜啊,什么都不知道,只能哭,后来香港男人走后,她就怀孕了,怀孕了也不知道,发现肚子一天天大起来,也不敢跟别人说,她很多次都想自己弄掉孩子,可不管怎么崩啊跳啊,孩子都没掉,最后,她就偷偷跑出了孤儿院,自己打工啊,赚钱,最后就把孩子生下来了!"
   我听到这个,突然问刘姐:"她的孩子叫贝贝吗?"
   刘姐突然说:"她说孩子后来死了,没活下来!"
   我点了点头,听到这里,我再也抑制不住了,我哭的稀里哗啦,我想她真的太苦了,可她后来为什么又跟那个老男人了呢.
   刘姐露出很鄙视的眼光说:"那个男人真的不是东西,后来他回到孤儿院,你莉姐就十八岁了,他可以名正言顺地占有了,用尽所有办法,跟她说如果不跟他就把钱都撤走,不资助孤儿院了,让所有孩子都离开这里,你莉姐又是心特好的人,当时候也不懂事,心想跟就跟了吧,于是就做了那个香港老男人的情人!她好学,聪明,能干,那老男人很多次遇到麻烦,都是她给出的主意,她能做到现在的位置,也是她的本事!"
   我点了点头.
   听完刘姐讲这些,心里难受的厉害,那个夜晚,横江刮起了风,刘姐把卡留了下来,她走后,我一直抱着被子哭,后来外面就下着雨,我就到外面去,看着外面的雨,想着她的故事,泪如雨下!
 楼主| 发表于 2009-7-6 21:24:56 | 显示全部楼层
没有莉姐消息的那段日子,我心如刀割,可正是在这个时候,我得到了另一个灾难,我被学校开除了.至于学校为什么开除我,我心里知道,但是学校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.
  我能肯定香港老男人知道我没死,因此他至少要用他的关系,通过学校报复我.那天,是赵琳来到我的民房里,她见到我的时候,一脸惊诧,没有马上把学校的通知告诉我,而是问我怎么憔悴成这个样子.
  我很不好意思,微微笑着对她说:"最近生病了,身体不大好!",她嘱咐我要照顾身体几句,然后又问我为何离开公司了,她说她去我那部门找我,人家说我主动离开了.
  我支吾了几句,说在里面没前途,方向不大明确之类的废话.接着开始我问她,我问她公司最近怎么样,她说:"真是奇怪了,公司里好像出了什么大事,很多人经常议论,说香港的董事长要辞掉我们的总经理,还有传闻说总经理得了癌症什么的,总之很奇怪!"
  我点了点头,赵琳看了看我,迟疑了下,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:"刘颜,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问!"
  我说:"没事,你问吧!"
  她看了看我,然后问道:"人家还有说你和总经理有不一般的关系,说你被---",她不说了,皱了下眉头.
  我抿了抿嘴,没有说话,我没有回答她,她也没再问.
  她看着我感觉满同情的,到要走的时候,才把那张通知单拿出来,她拿出来就哭了,比我还难过地说:"你不要难过了,我们同学都恨死学校了,去问为什么,学校也不说,说这是教育局下的文件!"
  我看到上面的开除两字的时候,我愣了很久,就这样,因为这事,我四年的学白上了,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家里人,我很害怕家人知道,如果他们知道他们含辛茹苦,我妈妈每天起早贪黑,去山上砍柴到县城去卖换来的钱供我上学,结果我这样了,他们会伤心死的,而我想到我妈妈那样辛苦,父亲出事后一直不能干体力活,想到妹妹为了家庭,不上学了,天天在家干农活,我的心都碎了,我擦意识到我闯了大祸,我这个该死的混蛋,望着那张单字,我像死去了一样,眼泪在眼里,很久都没有落下来.
  那个时候,我才开始有点清醒,我真的闯祸了,我想到我跟莉姐认识,在一起,在一起过分地性爱,那些东西,麻木的东西,我开始想到,这也许就是报应吧.
  我恨我自己,我想我不能宽恕,我害了莉姐不说,我还害了家里人,我的前程,家里的希望.
  赵琳安慰我很久,我最后擦了擦眼泪,没有哭出声音,让她先回去吧,她走后,我抱着被子,趴在床上,放声地哭起来.
  那个年代,那天,那个民房里,它留下了我太多的伤痛,我一辈子都能清楚地记得那个情景.不过后来想想,对那个时候,已没有悔恨与惧怕,当你成长后,回头去看那一切,不过都是人生中该经历的吧.
  没有什么大不了,生活还是要继续.
  如果说被学校开除,是一种苍白的伤痛的话,那么当我联系到莉姐,拼死要跟她一起离开横江的时候,我得到了更加可怕的伤痛.我甚至恨这个女人.
  她不该这样固执,残忍,不跟我一起走.我幼稚,任性地误会她,错怪她.
 楼主| 发表于 2009-7-6 21:25:15 | 显示全部楼层
  一个星期后,我与莉姐终于有了一次见面的机会,而这次见面也是我离2004年再见她时的最后一次见面.
  这次见面后,我们有三年没有再见.我痛恨那些时光,它曾经是那么的明媚,就在那个阳光柔软的能杀死人的五月,横江的油菜花开的灿烂无比的季节,我见了她一面.
  是刘姐来告诉我的,我很激动,听到她的消息,刘姐告诉我见面的地址,说是在华联超市的三楼,那儿有一个喝冷饮,咖啡什么的地方,她在哪儿等我,让我过去.
  我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一身的狼狈,胡子都很多天没光了,我点了点头,掩饰了自己的狂喜,刘姐走的时候又嘱咐我说:"你不要任性啊,见到她,她很为难的,你要理解她!",我点了点头,我并不知道她这句话的意思.
  刘姐走后,我开始忙活着梳洗打扮,伤已经全部愈合了,我看起来更加成熟了,我把胡须光了,古铜色的皮肤配上棱角分明的面孔,显得很男人,并且有着自我肯定的帅气.
  我开始是十分兴奋地往她说好的地点赶去,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不主动来找我,当然这些疑惑,都被想见她的欲望冲淡了.我们有近二十多天没见,离我们最后一次做爱近一个月了.身体恢复了缺少某种东西的旺盛.
  我走入超市的大厅,看着电梯上上下下,左右观望,我的心里充满了喜悦,我以为我们还可以在一起,有的时候,人奇怪的可怕,即使发生了这样的事,还是色迷心窍,还是想见到她,与她相拥.与她纵情,以至再次做那些肌肤相亲,狂欢到死的事情.
  我慢慢地乘着电梯往楼上而去,我的心里充满了激动,不知道为什么,再次见面,会有那么多的紧张,犹如第一次喜欢一个女孩子,那种心情让人忐忑不安,甚至每过镜子的地方,都会偷偷照下镜子,看看自己的模样,是否会让她满意.
  上电梯的时候,身子上升,似乎有个镜头对准电梯上的我,而旁边传来平静而忧伤的音乐,画面随着镜头转动,一个男人,也许不够成熟,但是接近成熟的男人,他一本正经,很认真地下电梯,再上另一个电梯,然后往三楼而去.
  他的眼神有着故作的平静,可是他的内心早已被这些日子以来突如其来的打击弄的很矛盾,但是因为又可以见到他心爱的女人,而面带着淡然的喜悦.
  我站在电梯上,慢慢看到一个人的上半身出现,然后慢慢露出整个人,坐在一张桌子旁,桌子上放着杯饮料,吸管插在杯子里,还有片柠檬,她就那样坐在那里,她没看到我,一脸的漠然望着眼前的一个方向.
  她那天的打扮十分的素洁,上身白色的衬衣,下面放到裤子里,领口露出一个挂饰,脖子是那么的白皙,面容也恢复了,但是已经没有任何一丝神气的感觉,显得那么的脆弱,她仍旧那么美丽,现在的美丽犹如一朵洁白的茉莉花,头发盘在后面,脑门光洁,乌黑的头发趁着白皙的面容,十分的好看,嘴唇泛着微红,眼里充满了亮光.下面穿着一条米色的裤子,质地很好,脚下一双浅底的银色的鞋,配上个子高挑的她,搭配的很和谐,旁边还有个小包,一切看起来都让人平静,似乎还夹杂着一些伤感.
  高贵,优雅永远都离不开她,不管她经受了怎样的打击,她永远都是皇后.也许眼里充满了泪花,可在我心里,她永远是她.
  尤其在我知道她的经历后,她被那个老男人在十六岁时强暴,以及后来做的一些慈善事业,这些经历后,我对她的感觉更加的疼爱,更加的心疼.
  我走了上去,有些茫然,我想,她会离开那个男人的,那个男人都那么对她,打她,骂她,她也许会跟我一起逃去上海吧!
  她突然转过头来也看到了我,她的表情是那么的伤感,她没有笑,眼睛始终那样凄苦,她望着我,半天,才脸上舒展开了下,对我说:"坐吧!"
  我被她的表情弄的怪怪的,我以为会有热烈的相拥啊,什么的,至少也有言语的热烈吧.可是很平静,她让我坐,我点了点头,坐下了.
  我傻傻地望着她,看到她,很想抱她,心疼她,我见她没什么豁然的表情,于是微微一笑说:"你还好吧?"
  她抿嘴点了点头,然后突然把头低下了,拿着纸巾就哭了,她一哭,我忙说:"别这样,不要哭,我很好的,没事,真的!"
  我怕见到她哭,她擦了擦眼泪,然后低头说:"对不起,都是我不好,是我害了你,对不起!",她说的很真切,犹如一个孩子,那么内疚,那么委屈,伤感.
  我摇了摇头,然后看了看她的手,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,想去碰一下,抚慰她下,我抓住了她的手,她突然慢慢地收了回去.
  我被她这个举动弄的愣了下,但是还是忍着悲伤,笑着说:"别哭了,你这样,我很难过的,我真的没有事,你看我很好!"
  她擦了擦眼泪,然后抬起头,眼含泪花望着我,然后慢慢地从包里,用一只手拿出了一张卡,她推到我的身边说:"你拿着,一定要拿着,不然我内疚的要死掉的,我实在帮不了你,我该死,那些人被他收买了,这里有五十万,你拿着,离开这里吧!"
  我傻傻地看着那张卡,五十万,那也许是我想都不敢想的,我们家祖祖辈辈都不会见过那么多钱.可是那张卡没有提起我任何兴趣,我转移目光到她的身上,她不敢看我,我的冷漠让她有点害怕,她把头转到一边,然后抿着嘴说:"对不起,我只能这样,请你理解我!"
  我望了望头顶,然后又低头,不知道说什么,想了半天,才又面对她,十分痛苦,凄苦,悲伤,无奈地说:"为什么,为什么不离开他,我们一起走好吗?"
  我等待她的回答,我想她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,可是她竟然说:"对不起,我不能走,你一个人走吧,听话!"
  我头脑发懵,傻傻地在那里,她的话把我弄的很茫然,不知所措.我眼睛眨了下,又皱着眉头说:"为什么,你还想回到他的身边吗?他那么可怕,你的事情我知道了,刘姐告诉我了,你别怪她,我不想你再回到从前,你跟我走,求你,跟我走吧!",我说到最后,就露出了乞求,可怜巴巴的样子,去抓她的手,让她跟我一起走.
  可是,她很冰冷,很妥协,她摇了摇头,眼泪无声地流下,她对我说:"你走吧,我想好了,对不起,我一辈子都对不起你,我不会跟你走的,还有---",她竟然说:"如果你为我好,不想再次让我受伤,就离开这里吧!"
  "他威胁你吗?是不是你离开他,孤儿院就没法再开,还是怎么着,你告诉我,告诉我!"
  她听了这句,又哭了,她摇了摇头.
  我低下了头,我输了,很可怜,不管我怎么求她,那天,她都没答应我,她给我的感觉是很可怜,可是又是那么的无情,她没有同意跟我走,而她为什么不跟我走,为什么不离开,这让我一直想了好几年.
  她低头让我去拿那卡,我沉默了很久,然后猛地站起来,我来的时候就让自己不要哭,我要开心,可是我再也坚持不住了,我流泪了,我站起来后对她说:"请你永远不要再跟我提钱,我爱你,从未有过,不是玩玩,是真的爱,希望你明白,你对我来说比这五十万,五百万都重要!",说着,我就转身,她喊了句:"小颜,求你别这样!"
  我回头看她,她很痛苦的样子,含泪望着我.
  我狠心地转过头去,然后慢慢地往电梯边走,她没有来追我,我站到电梯上,突然感觉身子在飘,不知往哪飘,一切都很茫然,脑子里一片空白.
  我最后一次回头望去,看到她抱头趴在那里,无助的犹如一个孩子,身子抖动着,哭的伤心,委屈.
  我知道,有些东西,是不能去埋怨的,比如爱情,你真的不能埋怨,你伤心,痛苦都没用,你爱的人不能跟你走,不能跟你在一起,她伤了你,这些都无法埋怨,只能接受.
  因此,我离开了,我没要她的任何钱,我回去后,整个人都傻了,感觉这个赌局,我们都输了,我连我爱的人都没得到,而她呢,也不过如此罢了.
  我把那五万的卡也交给了刘姐,之后,我就换了住处,但是我没有离开横江,没有,我即使不跟她联系,不跟她见面,我也不想离开这个有她的城市.
  多年后,我想,如果不是她的绝情,不是她的无奈,我也不会有后来的机遇,可以离开中国,飞黄腾达.
 楼主| 发表于 2009-7-6 21:25:33 | 显示全部楼层
那次见过莉姐后,我从原来住的地方搬走了,搬到了横江郊区的一个地方.我与莉姐只有两个联系方式,电话和刘姐,而她要想联系我,只有通过刘姐,当我搬走后,刘姐不知道我住的地方时,她就联系不到我了.
  在搬走之前,我去找了次刘姐,是让她帮我把那五万块钱的卡还给她的,刘姐见我那出那张卡后,叹息着,然后非常生气地责怪我说:"你这孩子,怎么一点都不懂事呢,你说有哪个女人会对你这样的人这么好,我见过的女老板多着呢,可个个都是只想玩小男人的,没几个真的动感情,愿意花这么多钱的,虽说她也有错,可她能这样,已经很难得了,你还要伤她的心吗?"
  我始终认为刘姐虽然违背道德,是帮有钱的男人顺便介绍帅气的小男人什么的,可是她有种对人的生命的体谅,所以对她的话,我不想反驳,只是低着头,最后说了句:"我知道,可是人跟人的想法是不同的,我不需要这样!我---我喜欢她!",我感觉荒唐又是很认真地说.
  她不说话了,叹了口气,摇了摇头说:"傻孩子,你还小,她爱你,你爱她,这些跟你将来的人生相比,哪个重要啊,你都被学校开除了,还不拿钱,她说给你五十万,你都不要,多傻啊你,我这样说,可是为你好,等你哪天混不下去,为钱发愁,求爷爷跪奶奶的时候,你就知道了!"
  我不想再听什么,那些大道理,我是担心,是害怕,想到被开除就心里害怕,主要是怕家里人知道,怕以后真的没前途了,怕不能让家人过好日子.至于那强烈的,让人沉醉到死的爱,已经无法去奢望了,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吧,也许就是这样,我流泪为她,而看着这个光鲜的世界,我知道,一切还要继续,把泪装在心里,
  不管她说什么,我的心已定,我不要她的钱,不要!我离开的时候,刘姐终于说了些真心的话,她叫住我说:"小颜!"
  我转过头去,她有点很心疼地说:"哎,都怪我,你以后不会恨刘姐吧,我也是没办法,才干这行当的,家里男人一直病着,孩子要上学,干这不道德的事,也害了不少人,我对不住你!"
  我摇了摇头,然后微微一笑说:"刘姐,不会的,谢谢你,如果不是你,我父亲的病也不会好的!"
  她望着我,不知道说什么,一个很普通的近四十岁的开中介所的女人.一个小门面,吃住都在里面,外面放着个红纸牌子.看起来也很寒酸的.
  我换了地方,搬到了那个郊区,那儿大多是城市的外来民工居住的地方,当时横江正在开发建设,虽然多年的港口开放城市,但是一直以来发展比较缓慢,新的千年到来的时候,横江才大力地提高建设步伐,建筑行业是横江的主导行业,全国,乃至全世界都十分出名.
  我住到那一段时间后,开始为生计发愁,因为周围有很多民工,他们大多从事建筑,在工地上从事体力活,因为没有毕业证,好的工作根本找不到,因此一切只能从最底层开始,因为从小就吃苦,因此我并不在乎去工地上与民工一起去工作,我甚至害怕让他们知道我是大学生,在我看来,大学生的素质并不比他们好,我感觉他们就像家里的兄弟.
  我通过一个外来民工邻居的介绍,去了一处正在建设的横江最大的开发区市政府工程建筑工地去打工.
  这个工程是美国的一家建筑公司中的标,美国SKS地产公司,在美国以及中国都十分有名,莉姐当初所在的盛世地产公司要逊色一些,只能说在横江同类的中国企业中老大,但是比不上美国的SKS公司.
  我根本不会想到,我会跟这家公司还有因缘,回头想想,这是根本扯不到一起的事.
  可是一切就这么奇怪.
  事情源于一个工程漏洞.
  在建筑工地工作后,我做了最苦的活,天天推小车,推混合料,爬高架,后来又学了电焊,不知不觉,我就干了近一个月,我又学了电焊,第一个月拿了一千块工资,看到那充实的,包含着汗水的钱,心里很踏实.
  我跟她也有一个多月没见了,我每天都想她,想她的模样,想着跟她在一起,抱在一起,靠在怀里,拥抱着,她的味道,她的感觉,一切都让我想念,但是只能留在心里.
  我虽然被学校开除了,但是我并没有放弃我对建筑设计的热爱,我天天画着我的草图,画着我的设计,我的梦想,那些可以与世界上最著名的建筑与设计师联系到一起的梦想.
  白天在工地上,干完活,跟很多年纪大的,年纪小的,没有什么文化,笑着乐呵呵,开玩笑,浑身都是泥土,根本不在意什么的人在一起,我跟他们一样一样,也会开玩笑,也说笑,只是有些腼腆.
  时间久了,很多人开始留意我,说我说话有水平,不像一般人,而我跟他们说我连小学都没毕业,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的事情,那是根本无法跟别人提的事情.
  工地上有个工头,他是技术总监,每天拿着图纸来视察工地,强烈的太阳下,我们就在很高的屋顶工作.很苦,很累,很热,到了横江的六月份,热的人厉害.每天都有窒息的感觉,中午的时候,从高架上趴下,转过头去,如果不小心,就会有眩晕想落下的感觉.
  我一个人的时候,中午休息的时候,他们睡觉,我会偷偷地拿出我的设计本子,在上面画着,看着眼前的一些建筑,纪录细节,纪录构造,纪录设计风格与理念.
  突然有天,我发现了一个很致命的工程漏洞.
  建筑地段的土质因为沿江,属于沙土土质,地基深度应该没问题,但是建筑整体形态呈斜坡塔顶形状,中间没用任何明显支柱,而是用钢筋连接拔力支撑,这样,地基的深度并不会起到太明显的作用,主要要取决于力的平衡,但是其中一处是明显不对称,因为政府大楼旁边要建立21世纪塔,所以力的平衡出现一些问题,而工程的一个方向还在加大建设,力的平衡不断地造到破坏,这在我在学校学的,以及看的一些外国的建筑书上,是完全没有的.但是一般人无法明显看出来,需要用好多数学公式去推导,虽然只是一个很小的数据,但是每高一米,所带来的危险就回加大一倍.
  但我发现这个漏洞后,我十分的欣喜,反复论证,那些天,我一个人躲在一个角落,画了满本子的符号,数字,最后我肯定了自己的推断.
  当有天,那个技术总监来到工地的时候,我终于鼓起勇气跑到他面前,然后对他说:"你好,总监,工程有问题!"
  他开始没说话,上下看了看我,然后呵呵笑了,他笑过就走开了,跟着一群人往另一边走,他们没有理会我.
  我跑上去继续跟他说:"我说真的,不骗你,两边力不平衡,这是沙土,地基起不到决定作用,力的平衡很重要,而那边的---",我还没说完,他就轻蔑地说了句:"你还懂点建筑嘛,但是野路子,我比你清楚,我是清华土木工程毕业,哈佛大学建筑系拿的博士学位,日本千叶大学,德国包豪斯---",他说个不停,都是说他的学历,说完后就走开了.
  跟他走在身边的人也都对我抱以轻蔑的表情.
  我愣在那里,突然感觉受到打击,这么多学历,而我没学历,呵,但是话说回来,这样的人,他有再多的学历也没用,他根本不尊重人.
  那次碰壁后,我仍旧在做着我的推论,后来又发现了其他问题,我也有过怀疑,我是不是错了,可是我啊从小到大,大学里学的所有的理论都顺了一便,并没有发现漏洞,就比如一加一等于二,二加二等于四,是加四等于八,这些最简单的延续一样.
  一个星期后,那天,是美国总部SKS的领导来视察中国华东区工程,那都是一群老外,因为横江建筑有名,这又是市政府的建筑项目,因此也格外重视.
  我拿着本子,认准机会,冲到了人群中,那些老外都被我吓到了,但是当我用我流利的英语说出我的发现的时候,他们都很惊讶,他们不停地打量我,还有那个技术总监,他也愣了,很多人都在那里唧唧喳喳.
  带头的是一个美国的五十多四的人,有着花白的头发,看起来人很随和,戴着眼睛,他很尊重人,看了看我,突然笑了,把我招呼到了身边.
  我拿出本子,对他说我的论证,可以当场论证给他们看,他们很认真地看了,到最后,他的脸色有些沉重,又有些惊喜,然后望了望那个技术总监,又看着我,看了很久,然后用英语说:"年轻人,你是什么学校毕业的?"
  我结巴了下说:"我没有毕业!"
  "是在实习吗?",他很关心地问我.
  我摇了摇头,我想说是肄业,但是最后说:"我没上学,自学的!"
  他抿着嘴看了看我,然后拍着我的肩膀说:"你为我们公司挽回了尊严,挽回了损失,你也许不知道,你的这一个发现,带来了多大的价值!"
  我有些欣慰,抿嘴点了点头.
  我当时根本没想到会有什么,他最后对身边的人大声宣布:"工程全部停工!"
  一下子,我的事迹在工地爆炸开来了,很多人都知道了,他们公司的人,上上下下,包括跟我一起干活的人,他们都知道了.
  而第二天,我就被那个外国老总让他的手下把我带到了酒店,他跟我说了一个让我一辈子都不会想到的事情.
  他要送我出国留学!
 楼主| 发表于 2009-7-6 21:25:56 | 显示全部楼层
  第二天,所有工程都停工,但是我们依旧按时去工地,清理一些建筑残余废料.我是被工地上的工头带去那个外国老总的宾馆的,那是横江最好的酒店---依非酒店,五星级标准.
  去的路上,工头开着那辆笨重的北京吉普,不停地笑着摇头说:"哎,你小子可不简单啊,这下子你可要出人头地了,他可是美国总部的老总,他要是器重你,你将来干个华东区的老板不成问题啊!"
  我一脸茫然,尽管因为这个事,我前天晚上很兴奋,很晚才睡,可是我不会想的很遥远,我认为这是应该做的,不是为了什么,我也不会奢望什么.当然我也是有野心的,如果有机会,我不会放过.我清楚地知道,没钱是什么滋味,被那个香港老男人打个半死是什么滋味,因为没钱而失去她是怎么滋味.
  我进入富丽堂皇的酒店,很多人往我望来,我穿的是工作服,身上脏兮兮的,满是尘土,进去的时候,被门卫阻止了下,工头跟那人说了几句话才让我进.
  当我到达那个总统套房的时候,我深深呼了口气.工头把门敲开了,那个老外点头微笑,工头很恭敬地点头,微笑,他不大会说英语,简单说了几句,意思是人我给你带到了,之类的.
  我点头对他微笑,问好,他对我特别客气,把我请到里面去做,工头走后,就剩下我跟他,我记得当时他正在上网办公什么的,笔记本开着,他让我坐下,我笑笑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,他摇了摇头微笑着说:"Never mind!",我坐下后,他走到一边给我倒了一杯咖啡,他很正式地把我当成朋友,让我跟他平起平坐,我感到自己受到了尊重,从未有过的舒服,我有些故作的很成熟稳重地点头,说谢谢.
  他坐下后,看了我一会,就说:"颜,我想跟你谈一个事情,不知道你有没有这样的意向?对了,我叫劳伦斯·彼得,是SKS公司,美国总部的董事",他说的有些急切,差点忘了介绍自己的名字.
  我抿了抿嘴,点了点头说:"你好,彼得先生,你说吧!"
  他说:"是这样的,我们公司一直致力于对于年轻人才的培养,你的事情让我很激动,很兴奋,我感觉你是个难得的人才,你虽然没受过正规教育,但是你自学的成就让我们很多专业的工程师都汗颜的,我非常---急切地想帮你,赞助你去美国留学,我给你提供所有学费和生活费,毕业后,直接进入我们公司!"
  这是个天大的惊喜,对于一般人来说,只是我听了,突然很茫然.
  他见我的表情不自然,于是笑笑说:"颜,我想这对于你来说是个难得的机会,多少人梦寐以求的,你这么爱好这个事业,我希望你能答应我的请求!",他虽然年过五十岁,但是说话特别诚恳,丝毫没把我当成一个孩子.
  我笑笑说:"彼得先生,这事情来的很突然,我---"
  他点了点头说:"是的,我想尽快把你带走,这次我回去,你就能跟我一起去美国,不过,你放心,我会先给你一些赞助费,你可以给你的家人,你别担心你的家人,我们会帮助你的,一切都会帮你办的妥当的!"
  我不想放过这个机会,是的,我被学校开除了,本来就感觉没有希望了,可是却遇到了这事,我想如果我家人知道我虽然被学校开除,但是去了美国留学,他们会欣慰的,这对于任何一个年轻人来说都是激动的.
  他又看了看我,然后站起来说:"这样,颜,我给你两天考虑,希望你能尽快答复我!"
  我点了点头,接下来他跟我随便聊起来,问了我家里的一些情况,还问了我自学如何确定这样的成就,英语我大部分都能听懂,对于这,他也感觉到神奇,他最后不停地赞叹说:"中国的孩子,不是我们想的那样,是很有才华的!"
  那天回去后,我一刻也没有停止思考,我再考虑我去不去美国,去不去留学,我对于彼得先生的话,我很相信,他的眼神,他的诚恳告诉我这一切都是真实的.
  我不需要怀疑,这似乎是一个天大的梦,而这梦就活生生地实现了,只等待我的答复,可是我为什么还会有疑虑呢,还会要去思考呢,我知道有个东西始终在我心里挥之不去,那个女人,她让我日夜思念,我似乎什么事情都是为了她而转,而我想出人头地,何尝不是为了她,我要向她证明,向所有对我有过伤害的人证明,我失去的,我有天一定会拿回来.
   两天后的傍晚,我决定了,我决定跟彼得先生去美国留学.而我犹豫这么久最后做的一件事就是打了一个电话给她.
   我心里很激动,我并没有马上告诉她我去美国留学这些事,电话通了,我十分激动,尽管还有被她伤害的余温,但是人是麻木的,我一点也不恨她,反而对她有着无比的想念,想念这个大女人,这个忍气吞声过着那样看似荣华富贵的生活.
   她很平静地"喂"了声,她的声音跟以前完全不同了,似乎已经失去了那些欢快,神气的东西,只有了普通女人的平静.
   我听了那一声"喂",就差点紧张的想放下电话,但是还是坚持着,在公用电话亭里靠着柱子,轻声地说了句:"你还好吧?"
   她听了这个,结巴了下,然后赶紧问我:"小颜,你在哪里,在哪里,告诉我,我一直在找你!"
   我听了这句话,很安慰,我以为她可以跟我在一起,后悔了,想到我,于是我对她说:"我很好,你好吗?"
   她带着点哭泣地问我:"你真的过的好吗,你没钱,什么人也不认识,你怎么办,你现在还在横江吗?"
   我说:"恩,是的,你别担心,你---"
   我打电话给她只想问她一个事,如果她愿意跟我一起离开横江,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生活,我会放弃去美国的,只想等她一个回答.
   她问我:"你在哪,你想说什么,我很担心你!"
   我鼓起勇气,犹如个孩子,很认真,很傻气地说:"如果现在,我要你跟我离开横江,去一个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,你愿意吗?会跟我走吗?"
   我说完了,很害怕地等待她的回答.
   她沉默了很久,最后说:"小颜,别说这个好吗?我很想你!",她似乎很害怕地说,她怕我再接着话说.
   我又问了句:"你回答我,你愿意跟我走吗?放弃你的好生活,跟我去过平静的生活,我会照顾你的,姐!"
   她又是沉默,她声音有些困难地说:"小颜,很多事情你无法明白的,我不能那样,我不是小丫头了,我即使想,现实也不允许了,小颜,你知道吗?知道吗?"
   "我不知道!",我很冷地说:"不要跟我讲道理好吗?"
   我很任性,我呼了口气说:"我爱你,真的很爱,我只问你,你会跟我走吗?去过我们的生活,会吗?",我很着急地等待她的回答.
   她这次的回答是:"小颜,你忘了我吧,我只是担心你,我想照顾你,你忘了我吧,忘了我,答应让我照顾你的生活,帮助你---"
   我挂了电话,在风中,在那个傍晚的午后,我挂了电话,我靠在电话亭里,闭上眼睛,泪水无声地落了下来.
   五天后,我去美国了,我跟彼得从横江坐了两个多小时的车到了上海,在那里,从浦东国际机场坐飞机去美国.
   在去上海的路上,坐在汽车里,车子慢慢地载着我离开了横江,离开这坐我来了四年的城市,而今,我要离开它了,去另一个世界,横江,我到最后才爱上这座城,只因为那个女人,我爱上了这个城市,可是现在我要离开了,车子上了渡轮,我从车子上下来,彼得似乎看出我的忧伤,他对我说:"颜,每一个人都会有舍不得的城市的,但是年轻人应该有报复,世界是平的,我们从未离开过,你的祖国,你的城市!"
   我点了点头.站在渡轮上,望着浪头很大的江水,吹着江面上渡轮带来的巨大的风,回头望去,横江越来越远,我似乎看到了城里的她,而她还不知道我将要离开.
   在上飞机的前十几分钟,我用彼得的手机拨通了她的号码,她接了,听出是我,对我说:"小颜,别为难姐了,姐对不起你,你告诉我你在哪,我去找你!"
   我压抑着心中的泪水,面带微笑,故作欢乐地说:"姐,我走了!"
   "你去哪呢?你不要回老家,那山区没出路的,姐给你打钱,你选个适合你的城市---"
   我咽了咽心中的悲痛,我又是平静地说:"我去美国了!"
   他愣住了,但是马上说:"小颜,真的吗?你怎么可以去的?"
   我笑了下说:"以后说吧,我要上飞机了,再见!"
   她在那一刻哭喊了出来:"小颜,姐,姐---",她哭了.她最后说了句:"别恨姐,以后!"
   我说:"恩,我要上飞机了,再见,再见,再见---",那再见似乎在空中回旋,我回头望去,满是泪水,我坐上了飞机,第一次坐上了飞机,在飞机上,我的头有点晕,有些不适应,我不知道是为什么,我的心里始终有东西往上涌动.
   空姐走到我身边说:"先生,你不舒服吗?"
   我摇了摇头,闭上眼睛,再见了,横江,中国!
 楼主| 发表于 2009-7-6 21:26:16 | 显示全部楼层
  一切都是陌生的,对于美国,对于纽约,对于这个在地球下面的国家,家乡,山区的老人会说,美国踩在我们的脚下,我们天天踩着他们呢,美国佬想跟中国斗,没门.山区比较落后,想想很可笑,如果不从山区走出来,也许接受的还是多少年前的教育.
  我是崭新的,是那个山区走出来的一个年轻的生命,我怎么也想不到会来到美国,纽约,这个梦幻之城.
  "如果你爱一个人,就送他去纽约,因为那里是天堂;如果你恨一个人,也送他去纽约,因为那里是地狱!",我看似来到了天堂,我衣食无忧,可以上最好的大学,什么钱都不要自己花.可是谁知道这趟命运最终是地狱还是天堂呢!
  开心的时候,别过分的欢笑,也许,下面就是眼泪,悲痛的时候也不要过度的忧伤,也许下一站就是天堂.是的,生活永远没我们想的那么美好,也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糟糕.
  飞机上,始终晕晕的,望过窗外,白云在飞机下面,梦幻般的感觉,我在飞机上还在想着她,始终的,她的样子,她的名字始终会在我的大脑里出现.
  我问自己,我真的要告别她了,还是我们原本就没认识过呢,一切都不清楚.梦里云里雾里,分不清梦境与现实,爱情就是如此,性也是如此,我们真的进入过彼此吗?当我告别她的时候,我发现我什么都没带走,一点她的东西都没有,十分惋惜,十分不甘心,十分后悔,心痛.
  飞机到北京转机,然后从北京飞往纽约,十二三个小时后到了纽约,对于时间,我一点也没有概念,望过窗外的黑天和白昼,然后飞机上传来声音说到了,纽约!
  啊,我睁开眼睛,我似乎做了一个梦,这么快,一切真的好快,飞机慢慢降落,头再次有点晕,每次遇到大气流,飞机带来的抖动都会让第一次坐飞机的我,感到惊慌不安.
  可是总算到了,下了飞机后,一股清新的风吹来,彼得先生和两个助手走在我的旁边,他身体与我一般高大,他让我拎了最小的行李,他在我的耳边轻声地说:"颜,这就是美国!"
  美国!是的,我转向左右看看,是有些不一样,气候也不一样,还算舒适,跟中国并无多大差别.只是更远处的一些高楼,让我向落入了一个陷阱.
  出了机场,有专车来接,满大街的轿车,满大街的高楼,方向感一点不明确,只能随着他们,具体去哪里也不知道,只能等待他们的安排.
  

  车子开在繁华的纽约街道上,到处都是肤色各异的人,他们神情忙碌,举止迅速,走在两边的街道上,各色的名店,有名的商业机构伫立在街道的两边.
  车子要开到彼得先生的家里,他要把我临时安排到他家里住,然后等待着办理学校里的一些事情.
  我茫然地望着窗外,所有风格,建筑的风格与书上,电视上看到的基本一致,这些风格是跟中国明显不同的,有着自己的特色,那是商业繁华直接带来的建筑特色.
  彼得在我的旁边问我:"颜,你不舒服吗?纽约的楼很高的,会有让人感到沉闷的感觉,横江是平的,那里比较舒服,你慢慢就会适应了!",彼得对我很好,那种友好,是一个长辈对孩子的好,我认为人跟人相处是要靠缘分的,还有每个人都会遇到他一生中的贵人,这不奇怪,很容易理解.
  我点了点头.突然有辆跟莉姐开的一模一样的红色奥迪开过,我的脑海又全是那个女人,我不知道怎么了,始终摆脱不了她,我离开一个城市,到达一个陌生的地方,我就会突然特别想她.
  车子开过闹市区往郊区开去,彼得先生的家在那里,郊区大多坐落着一些别墅,都很漂亮,木头结构,四周绿化的很漂亮,整齐的草坪,盛开的蔷薇花,还有一些高大的灌木.郁郁葱葱.风景美丽如画,让人似乎进入了宁静的童话森林.
  彼得先生用英语跟我讲解着,并不停地跟我说他会让我有到自己家的感觉,一切都会为我准备好,我十分感动,而我的感动回以的永远是那种受到别人帮助,含蓄的微笑.
  车子最后在一栋十分庞大的别墅前停了下来,彼得夫人早早站在那里,她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,有着犹太人的血统,头发带着黑色.她早早听说彼得先生家里要来我这个从中国来的客人的.
  我们下了车,司机负责拿行礼,我跟在彼得的身后,彼得与她的夫人拥抱,我对她的夫人问好,接着,她的夫人就过来拥抱我,我有点木讷,但是马上平静地接受了这个友好的仪式.
  彼得夫人笑着说:"欢迎你,请进!"
  我们走了进去,客厅里装饰的十分温馨,我左右观看.他们很热情地招呼我,进去后,彼得夫人突然对楼上说了句:" Susan,快看看,你的中国朋友来了!"
  我匆忙回过头去,在楼上,我慢慢地看到一个女孩推着轮椅出现在我的视野.
  她的长相平平,没有微笑,头发卷曲着,很长,她望了望我,看起来要比我还大些,不过后来我知道,她并没我大,只有二十二岁.
  她茫然地望着我,我对她回头一笑.她没有笑,又把轮椅滑出了我的视野.
  我对这一幕感到有些惊讶,我不会想到彼得的女儿是一个残疾人,苏珊,这个名字,以及她的模样第一此映入我的视野.
  我更不会想到将来,三年后,我会跟她结婚,为此我付出了我那没有爱的婚姻,而我得到的是金钱,财富,以及那走不完的回乡路.
 楼主| 发表于 2009-7-6 21:26:33 | 显示全部楼层
2001年的七月份,在彼得先生为我办理了一切手续后,我进入了纽约大学建筑系读硕士学位.纽约大学在美国不算最好的学校,但是能够进入这样的大学,我仍旧十分的兴奋.
  在进入大学之前,我一直住在彼得家里,他们给我单独准备了一个房间,家人对我都很友好,只是那个SUSAN,她的情绪一直很低落,不大与我说话,自己也很少说话,后来我知道,她的腿是因为小时候的一起车祸,截肢了.从那个时候开始,她就再也没开心过.并且脾气十分不好,彼得夫妇都很小心翼翼地与她说话,我时常在自己的房间里,听到她跟彼得夫人大声地争吵,争吵的原因,似乎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,SUSAN也为我的到来不太开心,我就听到她有次跟她的母亲喊叫着说:"让那个中国人离开这里!"
  当然这些我都忍耐了,我只能默默地忍受,等待开学的日子.彼得夫妇把我当成自己的孩子看待,这让我不忍去提起SUSAN的话.开学后,我住在学校,有时候一个星期回彼得家里一次吃个晚饭,有的时候是两个星期.
  我不想去麻烦他们,心里想,在学校里,一个人,孤独地走在校园里,看本书,或者写点小文章,都是很幸福的.当然还有去想那个在中国的大女人---莉姐.
  我的同学各国的人都有,我们也基本不怎么说话,到处都是文化的碰撞,有一个韩国留学生就因为一个日本学生说了些对韩国不友好的话,在宿舍的楼里打了起来.因此,我们尽量不去谈政治,再加上我本来就不大爱说话,那些同学也对我敬而远之.
  我在建筑系学习了一段时间后,彼得先生有一次找我长谈,他说他们公司在中国的局势有些不一般,一些高层因为财政问题接连下马,他在那次长谈后让我多去听商学院的一些课,纽约大学商学院在美国很有名的,彼得先生在那个时候,就想培养我做SKS公司大陆区的接班人了.
  我从没想过,我会对商务感兴趣,可是自从听了一些课程后,就深深爱上了,在纽约大学的三年,我基本上是游走在艺术与商业学习之间的.
  在入学两个月后,发生了一件让世界震惊的事情,9月11日那天,整个纽约都笼罩在恐怖当中,基地阻止用飞机撞毁了双塔,几乎在学校里就能听到那巨大的爆炸声.当时我们都在教室里,学校拉起警笛,我们从教室里跑出来,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.
  几分钟后,几个美国的学生,手挥着国旗,开着车从学校里穿过,还有标语,上面写着:"Terrorist attacks",我们顿时明白了,不久后,便看到一些美国女孩在那里抱着哭泣.十分凄惨的景象,一时间,人心惶惶,美国竟然被恐怖袭击了,感觉世界大战要爆发的似的.
  事情发生不久后,彼得就给我打电话,美国的SKS总部离爆炸的地点不远,他们员工都放假了,各自被转移到了安全地点.彼得先生让我不要乱跑,等待局势发展.
  其实在其他国家,并不会感觉有这么可怕,而在当时,就会感觉末日要来临似的.事情过去了三天后,我根本不会想到的事情.
  那天彼得打电话给我,他对我说:"颜,你在中国是不是有一个姐姐?"
  我开始听的时候,有点茫然,突然没想起她,但是马上点头说:"是的,怎么了?"
  他说:"刚才我收到了一个中国女人寄来的邮件,她在横江,说是你的姐姐,她很着急,一直在打听你的消息,911发生后,她一直都在联系你,她问我你的情况!我没马上把你们宿舍的电话告诉她!"
  我听了这样的话,突然鼻子酸酸的,然后对彼得说:"你告诉她,我很好,我没事!"
  挂了电话后,我愣在那里很久,那天下午,在夕阳下,我一直坐在那发呆,她还惦记着我,她肯定还在想我,想到这些,躺在草坪上,闭上眼睛,思绪又飞到了大洋彼岸.
 楼主| 发表于 2009-7-6 21:26:47 | 显示全部楼层
  我在没去美国前,甚至对美国还有憧憬,在悲伤的夹缝里有一点对陌生国度的向往,可是美国除了表面上繁华的一切让我感到新鲜,在我的世界里,我仍旧无比孤独。
  莉姐很奇怪,在那次通过彼德联系过我后,并没有继续联系我,也没有给我来过电话。我想她知道我没事了,应该放心,而且,她不希望我牵挂她,对她有想念,还想着她,影响自己的前途吧,我想一定是这样,她了解我的性格,我是那种,她一句话就让我分心的小男人。我只所以不去联系她,只有一个原因,我感觉我离开了她,是种背叛,而她当初没跟我远走高飞也是让我一直无法理解的伤。
  我想等我真的有出息的时候,去联系她,甚至去把她带走,我那事心中有一句话:“失去的,我一定会拿来回来!”
  夏天到了,骑着单车走在校园里,青春活力的女孩子永远参加不完的社团,路上来往不断的情侣,911的伤痛很快过去,美国人民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。当你离开中国,再去看它的时候,你会感觉到它的古老,它的文化,尤其从别人的嘴里感觉出来的样子:那是一个古老的国度!
  我给老家去过电话,家人并不知道我的情况,因为家在山区,交通,通讯都不发达,我一年不给家里去消息,家人也能理解。彼德先生通过中国那边的关系往我家里送过两万块钱。我一给家里电话,我家人就问我那钱的事,我并没跟家里说,我被学校开除的事,而是说来美国留学了,这是美国的学校给的奖学金。
  我爸妈都特别开心,听说后来,全村人都知道了,刘家的孩子有出息了,竟然去了美国,在他们看来,这是不得了的事情。我竟然都不知道,我妹竟然结过婚了,就在我被学校开除的时候,那个时候家里人联系不到我。我有半年没给家里打过电话。听说当时候,家里情况确实不好,父亲的病一直是需要钱的,妹妹不上学了,后来下来,二姨就给介绍了一个临庄的比较有钱的人家,那人比妹妹大,妹妹那个时候未到十八岁。
  听到这些,我哭了,抱着电话,我不希望这样,她还是个孩子,家里人说妹妹都怀孕了,他们的喜悦是无奈的,跟我说的时候,我只是“恩”了声。那些苦难的记忆永远在我的心里。不管到了什么时候,都挥之不去,不管我如何荣华富贵了,我都挽不回那些伤痛。
  日子平静地过着,美国的生活,我永远也融入不了,索性做一个过客,在心里想,我总是要离开的,回到中国,不,也许更准确地说是回到横江,说来奇怪,有时候,男人的报复很小,很小,也许就因为一个人,一个他爱的女人而已。
  春去秋来,花落花开,我去彼德家的次数越来越少,有的时候,他们夫妇让我回去,我都是推脱,不知道为什么,我感觉他们越来越想让我去接近他们的女儿,我能够感觉的出来,去的时候,他们都让去跟SUSAN说会话,SUSAN也不知道为什么,越来越改变的不那么脾气暴躁。我害怕那样,彼德夫妇有时候说的话,会很露,我明白那意思,但是我在开始的时候,是一点那个想法都不会有,我甚至是害怕,逃离,因此,索性回避。
  他们如果说有施舍恩惠与我,从而让我付出代价,这样的事情也不是不可以理解,我甚至有的时候都能感觉出来,他们对我过分的好,而我同时也知道,在美国,其实,SUSAN如果不是偶然,很难遇到一个条件很好,真心爱她的男人,她不漂亮,并且脾气不好,又加上那样,这是很容易理解的事情。
  而我呢,尽管出身贫寒,但是毕竟,在学校,我的成绩越来越突出,专业学的都特别好,到第二年的时候,我参加了我们专业的一个课题组,这个课题组,主要是研究后现代主义风格与美国商业繁荣之融合的,力求改变美国拥挤的商业环境,这个课题组得到了美国政府的拨款,在半年的时间里,我们做了很多课题设计,也有的被采纳,我还代表课题组受到了纽约政府的接见。
  而这些成绩,这些表面上的东西,虽然让我有一点成就,但是总是洗不去我的忧愁,我曾经因为感情方面的事一度内心颓废,但是回到学习中去的时候,我一点也不敢停滞,我知道有太多的人看着我,我只能成功,不能失败,因为这是一个一生也许都不会再次得到的机会,我无比珍惜,我始终在个人的感情困顿与学业的努力上游走。
  2002年九月份的时候,我收到了一封从中国寄来的邮件,我没有回,那是一个女孩子寄来的,我没敢回,我想回避,那是贝贝寄来的,那是满含泪水的邮件,几乎全是哭的符号,贝贝说是通过莉姐找到我邮箱的联系方式的,只有这个邮件的联系方式,她考上了北京电影学院,十七岁,以全省第一名的成绩考上的。她在信中还问了我很多关于当时我爱不爱她的事,以及我是不是爱着莉姐,很多关于感情的事情,从信里,我看出了一个小丫头的成长,但同时她仍旧保留着小丫头的天真。她说她一直很爱我,在内心,默默的,对于这个,我很害怕,因此我没回,我想让她忘记,她进入大学,进入社会,很多想法都会改变的,我知道的。
  我以为我不回,她会罢休,可是后来的一年内,她仍旧时常给我写信,写一些她学校里的情况,都像是日记,她也不知道我能不能收到。直到有天,我看到她说有个男孩子追求她,她很感动,我才稍微放心,我给她回了第一封邮件,那个时候是2003年的二月份。她后来回信问我有没有收到,我说我有半年没上邮箱,只看到了一封。我让她好好学习,不要想我,她似乎也能看开了,把我当成了哥哥,时常跟我说她感情的事,当然她似乎仍旧还流露着对我的爱,只是不提了。这样,反而让我轻松。
  就在那封信后的一个月,我得到了一个消息,贝贝在邮件里告诉我——莉姐要结婚了!五月一号,并且她要跟结婚的男人,正是那个香港老男人。当我看到那些字的时候,我几乎崩溃了,这是我根本不会想到的,我在美国,近两年来,一直的努力,一直的奋斗,一直的幻想,似乎都要破灭,她怎么能结婚呢,我不能让她结婚,更不能跟那个老男人结婚。我当时的天几乎都塌了,如果她选择别人没,我还可以理解,而选择那个老男人,我就认为她肯定有委屈,天大的委屈。我再也控制不住,我给她打了越洋电话,她没有接。那一个月,我天天被弄的什么心情都没有,我想赶在她结婚前阻止她,告诉她,我将来一定会有出息的,一定也可以照顾她。我甚至都开始求彼德帮我办手续,什么的,可是2003年的四月份中国爆发了非典,我的手续没能办下来。非典到了五月份也没过去,我没能回中国,她结婚了!
  五一那天,国际劳动节,我趴在床上,内心流着泪,一夜未眠!
 楼主| 发表于 2009-7-6 21:27:04 | 显示全部楼层
莉姐结婚后,我再也没去联系她,我也跟贝贝断了联系,整天神魂颠倒的,跟个活死人似的。说话越来越少,表情越来越冷酷。去美国后,我变化很大,身材结实了,穿着也改变了,面容也更加的帅气。
  只是我想把她忘记,我那个时候天真地想,我不要再去破坏她,伤害她,她跟以前不一样了,她从情人转变成了别人的老婆,至于那个老男人为什么离婚,然后跟她结婚,那个时候我不得而知。
  忘了吧,我只是这样想,我以后还有我自己的生活,不如在阳光底下,把那些陈旧的潮湿的往事都忘了。我是这样想的,也去试图做了,而后,我发现我并没有忘记,而是把那感情转化成了另一种感情,一种很平静的,放在心底,从不轻易拿出来的感情,如果没有什么东西去碰触,去引诱,很难爆发。
  莉姐结婚的一年后,我从学校顺利毕业了,获得了纽约大学的双学士学位,商学以及建筑设计。彼得先生对我的成就很满意,我毕业的那天,他开着车子,带着全家人,然后我们一起去吃了顿饭,并且我收到了他的礼物——他准备让我接管横江分公司的业务,做那边的总经理,我仍旧属于上海华东区管,只是横江公司的总经理。
  对于这个决定,这个天大的礼物,我感到十分吃惊,我当时有点心虚,我支吾了半天,彼德先生对我摇了摇头说:“不,颜,你要相信自己,你完全可以,现在横江区的经理因为经济问题被免职了,而刚上的一个沿江别墅项目刚上马,现在情况比较急,你必须帮我!”
  我仔细想了会,没有直接表态,我说我要考虑一点时间,彼德先生答应了,他接下来就转到了另一个话题,那天,他借着酒意,望了望不说话的SUSAN,然后在桌上就说:“颜,我的女儿呢,她虽然身体不大方便,但是她其实一直都很喜欢你的,只是她很自卑,不愿意说,所以一直对你脾气不好,希望你——”
  我听到这,似乎就明白了,我沉没不语,彼德先生拍了拍我的肩膀说:“颜,这不是交换,我希望你能明白,只是想如果你愿意,可以——你们中国人喜欢含蓄地说话,所以,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意思!”
  我点了点头,我是明白他的意思,可是,我不爱SUSAN,不爱一个人,可以结婚吗?我当时傻的可怜,彼德先生又说:“颜,这些年,我也帮你很多,你有今天,也都归结于我,如果你愿意,我会把公司一半的股份给你,中国区,你想干哪个职位干哪个职位,还有——”,他靠近我小声地说:“如果结婚后,你们不幸福什么的,一切你还可以做考虑,我不会强求你的,只是我这些年来感觉你人确实很塌实,能干,想让你做我的继承人,明白吗?”
  我又是点了点头,我的沉默,给彼德以信心,他认为我是内疚,是愧疚,是会屈服的,只因为报恩,而我想到了那个女人,她离开了我,她嫁给了别人,我们不会再有未来了,想到这,再想到一半的家产,那数目是用亿来计算的,而且还是美圆。我心动了,我罪恶了,我想到了那个老男人把我致的要死,想到我当初受穷的时候,想到了一切。
  彼德先生又说:“你们只要个夫妻名义就好了,你如果在中国遇到好的,你可以提出来,我会答应你的,别的,我也不多要求你,颜,你应该理解,这样的话,我才好把家产,事业传给你,希望你能帮助我!如果你不愿意,那么颜——你所有的一切——”
  我抬起头对他,点了点头说:“恩,我知道了!”
  一个星期后,我想了很多,最后,我答应了,如果真的只是一个夫妻名义,这倒没什么,我需要飞黄腾达,需要,我想我有了钱,就可以让家人过上无比优越的生活了,让妹妹他们都可以过上好生活,也可以让人家刮目相看,很多很多。我需要这些。
  我知道,这是一个错误,是一个让别人看来不会光彩的事情,可是只有自己亲身走过来才能去体会到,去体会到这个社会是怎样的社会,穷的时候,钱多么的重要,我失去的东西,我如何去拿回来,我如何去挥金如土,如何做的气派。我想风光,我内心里隐秘地想要风光,出人头地,去报复,回到中国去。
  因此,我答应了彼德先生,只是跟SUSAN有了一个夫妻的名分,没有举行任何婚礼,只是领了一张结婚证,彼此签字了。我们不能从事夫妻生活,因此我们跟两个没有任何关系的人一样,只是一个名义。
  我和SUSAN签定婚姻协议后,我得到了我的一切,我在美国又生活了一个星期,这一个星期,我有两次跟SUSAN同睡一个房间,我看到她的样子,行动不方便,虽然有保姆,但是感觉很可怜,也细心地照顾她,她一直都不说话,当然她也需要女人的一切,可是一切都很难办到,我不知如何提起,高位截肢的人如何去过夫妻生活,因此谁都没要,我与她结过吻,仅此而已,我在她身上得不到女人的感觉,只是很害怕,怕一不小心就弄疼她,这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女人。
  她似乎对这个假婚姻,也不满意,但是毕竟她三年后成熟了,不会过多地烦躁,也知道,她们家需要继承人,或者说一个儿子,去继承事业,她是一个女孩子,又这样的情况,因此彼德需要一个类似儿子一样的男人。
  一个星期后,我随同秘书回到了中国,秘书是总部派给我的,一个长相漂亮,身材也很好的职业女性,那年也不过二十七八岁,与我差不多,穿着一身短裙职业装,胸大的厉害,腰又很细,屁股很圆,身材很诱惑。她叫琳达。可是面对她,只会欣赏,甚至都不会有太多离奇的想法了。
  SUSAN并没有跟我一起回去,既然是不实的婚姻,一切未必要多么的真实。踏入机场,我知道,我要再次回到中国去了,三年了,三年后,我西装笔挺,风度翩翩,拥有亿万家产回去的,而我最后选择还是回到横江,我把上海的总部都搬到了横江。全中国的SKS都要听我的。
  我的脸上很难有微笑,始终那种平静的表情,也许是因为过分的帅气,进入机场,安检的时候看到不少漂亮的女郎对我观望,琳达第一次见到我后,就被我的帅气震住了,她说我像韩国的明星,我很郑重地对她说:“我是中国人!”,她感觉我权高位重,是董事长的女婿,因此很少敢与我多说什么,都是我吩咐的事,她照着办,我似乎也能做到了视美女与不见的境界。
  坐到飞机上,再次感觉到不适应,犹如来美国的时候一样,我闭上眼睛,琳达问我身体不舒服吗?我回头一笑说:“不,你很漂亮!”,她很开心地点头说谢谢。我的目光转到了她的胸部,那硕大的迷人的胸部,几乎全部展露出来,她似乎发现了我的诡秘,望着我,然后又望了望胸部问我:“很糟糕吗?”
  我猛地摇了摇头,然后对她说:“NO,BEAUTIFUL!”,她不再说话,脸蛋微红,美国女孩也会羞涩,世界都一样,人的内心都一样。
  靠到后背上,我慢慢地睡去,又回到了她的世界中,我似乎感觉我一刻也没离开过,就如刚刚离开中国的时候一样,所有的故事,所有的往事,那些苦难,那些青涩,那些与她相识在那个饭店,那个窗口,那个冬天,那些帮助,温暖的别墅,疯狂的性爱,暧昧的聊天,俏皮的言语,以及残忍的报复,伤痛,所有的一切又从心里涌了出来。
  不知什么时候我突然醒来,然后问琳达:“帮我查查横江跟我们合作沿江别墅群的公司叫什么名字?”
  她找了半天,然后用很不标准的发音告诉我:“生事!”
  我说:“什么?”
  她拿过来给我看,我看到在英文名字的下面,有个公司LOGO,我一下子就明白了,竟然是:“盛世地产!”
  闭上眼睛,突然胸中有股热流不断的涌出,坐立不安。
  为什么,为什么,难道我永远逃脱不了的劫吗?
  为什么又让我遇到你,你这个让我日夜思念的女人。而你不会想到是我吧,不会想到所有的一切吧,我的英文名字叫:“AINY”,你是否遗忘了那个当初贫穷寒酸,羞涩无助的刘颜了呢!
  但原你没忘记,而又但愿你早已忘的一干二净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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